人一生中最惬意的时光,除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之外,便是象牙塔里那几年充实而紧张的学习生活。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虽然我已毕业离校快三十年了,但是洛南通依然是我日思夜想,*牵梦绕的地方。我的青春寄放在教学楼里,我的笑声封存在风景如画的校园里,我的少年维特的烦恼也在这里剪不断理还乱。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发生,洛南通是我今生挥之不去的情结。我们在课堂上的春风得意都是母校外语师专的老师辛勤培养的结果。我们是卫星,洛南通就是运载火箭。我们是远洋航船,洛南通就是我们出发的港湾。我们是一群离家的孩子,洛南通就是哺育我们的父母;
洛南通是陕西省外国语师范专科学校的简称,是陕西省教育厅直属的一所大专院校。我们学校面积不到二十亩,甚至西安市任何一所普通高中的校园都比洛南通面积大。但是洛南通的教职员工在建校四十年来为陕西省培养了大批的中学英语骨干教师,对全省的英语基础教育做出了巨大贡献。遗憾的是因形势的发展,洛南通于一九九六年被合并到南郊西安外国语大学,洛南通喧嚣的校园从此日渐冷清起来。
高高的院墙将外语师专隔离成两部分,北院租给陕西新华电脑软件学校作为教学区,南院是原洛南通老师的住宅区。本来想从大门进入校园,可误解了门口值班小同学的意思,误打误撞走进了老师的住宅区,心想着从这可以进入教学区,但高高的围墙,铁将*的把守,我只好原路返回。
我怅然而返,可我想着幸运的话会不会遇见我原来的代课老师呢,天气炎热,走进教室生活区,偶尔有几位年轻人出入,根本看不到我所熟悉的面孔和身影,我只好退了出来。多么熟悉的振华北路,就连路牌也看起来那么亲切。这条路过去十分清雅,很短却很幽静;昔日的法梧,碗口粗细,嫩绿的叶子,生机勃勃;如今一抱粗的法梧遮天蔽日,枝干遒劲,底下阴凉舒适,摆满了菜摊,比过去繁华多了。只是对面我曾经做头发的楼房,还是老样子,依然破旧不堪,大门口挂了几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牌子,稍能看出一点时代的气息。路西短短的街道过去都是十中高高的围墙,如今基本都开辟成街道的门面房,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过去的冷清简直天壤之别。
走到大门口,正好看到了“欢迎洛南通86级同学回家”的横幅标语。我知道洛南通历年的毕业生,无论天涯海角都时时刻刻在想念着自己的母校。如遇适当的机会,便会来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寻找青春的痕迹,畅谈别离的思念和牵挂。过去小小的门房已经被一座《陕西新华电脑软件学校》的建筑所替代,门口挂满了各种称谓的铭牌,真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走进大门右手边还是原来的那个操场,现在已是塑胶操场了,家属楼的占地显得更加狭小了。记得当时西安的机场还在西南郊,经常有航班从校园上空飞过。每逢我们上体育课时,幸运的话,就能见到蒲篮大小的飞机呼啸而过,巨大的轰鸣声使我们暂时性失聪,就连老师上课的口令也听不见。
西安是十三朝古都,地下文物极其丰富。我们快毕业的那一年,学校在操场上给老师们修家属楼。在施工的过程中就挖到了一座西汉时期的古墓。东西南北四个墓道方位,和方正的西安古城不差丝毫。隆起的墓室在中间已被盗墓贼打洞光临,墓室的积水就抽了好几天。
大门的左边,越过走廊,也有个小篮球场地,再往北就是当时洛南通漂亮大气美观大方的图书楼。东边就是古老的洛南通行*楼。现在行*楼不见了踪影,原基上出现了一个露天舞台,想必是新华电脑学校学生展示风采,学校举行大型活动的舞台。老行*楼前边曾经是个小花园,花园的中间是个偶尔喷水的水吸石假山。我们在这里读书,晾晒衣物,有时候也在里边和心仪的人约会。年年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和陕北的杨平,陕南的志和,都会买一瓶两块半的丹凤葡萄酒,坐在花园里的石几上,赏月吃酒,对酒当歌,感慨人生。如今的花园已经开辟成操场,只有通往教学楼的路边上的白杨树特别眼熟,依然粗壮挺拔。
出了花园往南就是洛南通的多功能厅。平时就是学生食堂。当时的饭菜质量好价格便宜,二楼教师灶上的一碗粉蒸肉才七毛钱,两个二两蒸馍,吃的饱也吃的好。楼下还有最香的羊血泡馍。三十年前我们都是小伙子,每月的生活费饭票基本都不够用。偶尔有女同学接济,方能度过月末那几天难熬的日子。
洛南通每年元旦都举行全校学生大会餐,菜肴丰盛,像菜花,鹌鹑蛋等,我们这些山里娃第一次吃到这些美味佳肴,印象特别深刻。我个子高,负责接递全班的菜盘子。当时场面非常混乱,我也不知道接了多少盘菜。结果我们班多吃了好几盘子菜,最后还盘子时,学校规定额外的两个盘子不交钱,但两个以上的盘子一个得补交十块钱。于是我们班级私下商量,交了两个盘子,藏了两个盘子。现在每当看到这两个洋磁盘子,我就会想起洛南通的那些青葱岁月的日子。
周末的时候,挪开餐桌,打开音响,这里又是一个简陋的舞池。当梁祝如泣如诉缠绵悱恻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我也曾激动地欣赏同学们一对一对潇洒的舞姿。可我天生乐感差,五音不全,稍坐片刻就溜出去寻找自己的清净之地了。周末的时候这里要么跳舞要么放电影,这里是周末最具人气的地方,是洛南通的娱乐中心。每年的元旦晚会,也在这里举行。我因对音乐产生心理障碍,一直没有机会在舞台上表现,只有毕业典礼上领了个优秀实习学生奖状,才踏上这神圣的殿堂。
向东走过饭堂,就是水房洗澡的地方。我们的宿舍楼就紧挨着饭堂。我们住在五楼宿舍。年轻的我一次双手可以提八只暖水壶,而且一口气“噔噔蹬”就上到五楼,面不改色气不喘。周末的时候,在振华南路的菜市场用粮票换几个鸡蛋,买些挂面和菜,在我们宿舍用杨平买的简易电热水器煮面条,那浓浓的香味至今难以忘却。周日,我、杨平和志和三个喜欢下棋,楚河汉界,杀的天昏地暗甚至忘了吃饭。或者去饭堂外的石案上打乒乓球,我的球技差,但有高人陪练,三年下来水平猛涨。我们的宿舍楼前是几排两层老掉牙的老师公寓。
顺着大杨树下的小路,往北走,正面是我们现代高大的教学楼。右边是阶梯教室,我们学校里的学术讲座在这里举行。
教学楼和阶梯教室前,有一块空地,挨着教学楼前有一排雪松。平时我们在楼前打羽毛球,你来我挡,好一番厮杀,汗流浃背,痛快淋漓,只有上课铃响了我们才会鸣金收兵。冬天天降大雪,校园里银装素裹十分美丽。雪松一袭白衣,就像粉妆玉琢的新娘,格外引人注目,我们一群少男少女争相和她合影。几乎我们每个洛南通人都在雪松下把自己的青春定格,留下青春的记忆。
顺着一个直角转弯的台阶就走进了教学大楼。教学大楼一共六层。我们八七级五个教室就依次排列在三楼靠北的一面。二班就在进门的第二个教室。记忆最深刻的是我们和外教老师一起包饺子庆祝元旦,男同学买来面粉、菜、猪肉和辅料,洗菜,剁饺子馅,女同学包饺子,外教老师向我们学包饺子,教室里喜气洋溢,俨然是过年的前奏。教师子弟吉睿同学从家里拿来高压锅,我们在煮饺子时有一点心急,蒸汽没有释放尽,着急揭锅盖,嘭的一声,饺子喷了一地板,外教老师也吓得“MyGod”,幸运的是,没有烫伤一个人。
三年同窗,一生情谊。我在系团总支是个活跃分子,全校同学基本都认识,我最熟悉的还是我们二班的同学。我们二班二十四位同学,八位男士,十六位女生。可惜一位女同学得病去年做了古,至今想起来都惋惜不已。我们班长和我们男同学喜欢叫人家“蒙娜丽莎”的小丽始终没有音信,让人挂念,如若你们有所感知,请你们快快归队。我查志和地址和电话,历时两年多,契而不舍终于有了电话,并在西安见了面。祝君是我和贺炜强强联合,从茫茫人海中,历尽艰辛;贺炜同学守株待兔,终于碰到本人,喜剧一般人生喜相逢。粗旷豪放的我喜欢陕北杨平,海洋,志芳,贺炜和其他陕北同学说陕北话。也喜欢陕南的田友禾,王云娥绕弯的汉中腔。西安的城里娃白向群,张慧君,张娟,王晨,郑琪,吉睿以及汉中市的李艳,铜川市的魏西峰,宝鸡市的任君丽,咸阳市的*都操一口普通话,心底实在善良,待人接物都极其诚恳。还有渭南地区的辛力*,杨红玲,一口关中腔,做事待人真没嘛哒。白驹过隙,岁月蹉跎,今天我们天各一方,为生活奔波劳碌。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想起在洛南通我们一起奋斗的日子。
坐在我们教室往北看,当时西安最高的双龙大厦赫然在目。五楼是电教室,语音教室。楼顶有巨大的锅状天线和电教室相连。那个时候在安远门,就能望见我们洛南通教学楼顶的天线。现在我们学校周围高楼大厦林立,洛南通已成了高楼大厦中间的一块盆地。夏天,我们会坐在楼梯口的阳台上,享受清风徐徐,看着晚霞似火,太阳在西边徐徐落下,让夜幕把一天学习的疲劳,悄悄淹没。冬天我们会去十中西边不远处的墓地,攀爬遗弃的导航铁塔,听西北风呼呼作响。
我们八七级五个班,总共位同学,操着陕西各地的方言,分别来自陕西省不同地区不同的区县。我们年纪的辅导员是南建翀老师。八七级同学入校以后,掀起了一股八七级炫风,让全校的师生震撼惊叹。刚入学的校园首届歌星大奖赛,五个歌星我们年级囊括了其中四名。我记得有一班的陈会斌,三班的白云鹏,四班的苏铭,靳联*。引起了全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