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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黎区旅行日记(上)
海南黎区旅行日记(中)
前文回顾
主要角色
悟熙国牧师(Revd.C.H.Newton)
皮尔森先生(Mr.G.W.Pearson)
施璊奇中尉(Lieut:J.deL.Simonds)
美国长老会海南差会
海口英国领事,主猎手及摄影者
香港皇家炮兵,制图员,打包助手,
东方骂人行家(expertOrientalvituperator)[1]。
凌春(LingSun)
孟义(MengNgi)
昌塘(SangDo)
士兵2人
挑夫若干[2]
厨子
贴身佣人
马夫
我们的卫兵
猎狗桑尼(Sonny)
公马杰奇(Jacky)
公马霍拉旭(Horatius)
棕色马(TheBrown)
枣红马(TheBay)
白马(TheWhite)[3]
打猎助手
乘用马
普通驽马
普通乘用马
驮东西的马
海南冠*马
蚂蟥、臭虫、蚊子等临时角色
[1]东方骂人行家(expertOrientalvituperator):施璊奇能用熟练的粤语责骂人。参看3月14日骂人一节。
[2]每一段路用4-11名挑夫,且在不同路段换挑夫,平均每段路有5名挑夫。
[3]共5匹马,都是矮种马,而且是未阉割的公马。有名字的杰奇(枣红色)和霍拉旭(土*色)是悟熙国借来的,应该是海南差会的马。无名字的枣红马和白马是皮尔森借来的,其中白马是清*守备(相当于团长)的坐骑。无名字的棕色马是悟熙国骑乘的马。
椰岛
(TheIslandofPalms)
原著丨[英]施璊奇
译注丨辛世彪
05
从番响到南丰
3月13日(星期日)。
清晨天空清澈明朗,山上没有一丝云雾,看来我们可以期待今天的好天气。
经过一番讨厌的耽搁,我们10:30才出发。我们在客栈里争吵,主要因为那个士兵的关系,他在那个客栈里已经住了两个星期。
我们直线穿过一片起伏的平原,向西南方向进发,然后直奔“百瀑山”(HillofaHundredFalls)[1]北面的一个隘口,红雾山(AngMau)[2]从地平线上直插天空。有人说,这是海南最大的山,比五指山还要高。我们觉得不是,因为从东边做三角测量,表上显示的高度是英尺,而五指山的高度,尽管迄今没有修订过,我们相信肯定已经超过英尺,甚至英尺。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几天之内翻越红雾山坡。
太阳非常大,但有可喜的变化。我们都不在状态了,因为真的走得很苦。才走了15英里,来到一个破旧的小茅屋,叫“方海”(FangHai),天色太晚不能再走了,我们非得在这里过夜了。这是我们住过的最狭小逼仄的地方,实际上,我们不得不挪开人家的家神,把所有空间都占上。我们不得不露天吃饭,而且为了吃饭,必须拿着棍子和火把,不然就会有狗来在人的腿上咬一口,千真万确!
晚上我们吃到了美味的蛋炒饭,因为我们在过来的路上,在一间临时废弃的房子里发现了这些鸡蛋,猜想主人会卖这些蛋,就以好的汇价给他留下了一些钱——大概每个鸡蛋六分之一便士。
我们听说明天本地区所有黎头要在番响开大会,那将是非常有意思的。
[1]“百瀑山”(HillofaHundredFalls):应该就是现在琼中县城营根镇的百花岭。施璊奇一行从荔枝塘新市到红毛镇番响村,要经过营根。
[2]红雾山(AngMau):也就是“红毛山”,指鹦哥岭,海拔米。早期教会杂志中,将五指山、红雾山、黎母山平列,作为海南岛中部大山。参看:TheAssemblyHerald.Vol.9,July(),p..
3月14日(星期一)。
今天徒步9英里,走的却是累人的山地,一路上做了不少调查工作。有一座山被我们命名为“观察山”,因为从山上可以看到岛上每一座重要的山峰,甚至是最西南的尖峰岭(MtEtna)。
从山上下来,再次回到路上,我们发现挑夫们已经走了,我们不熟悉路,但一小时后我们赶上了他们。
今天我的靴子简直破成碎片,现在我还有一双不太结实的靴子和一双网球鞋可穿。
我们现在走在昌化江(SangHoeRiver)河谷,这是海南西部的主要河流,也是全岛最长的河流。这条河谷如同一条宽阔的水槽穿行全岛,达到最大长度。
我们到达番响,住在总管(Tungkwa)家中,这是最上等的房子,是汉人式的砖房。总管是这里最重要的黎头,是一千个村子大约10万人的主管。还有另外5个总管,以及所有的哨官(Taukwa)或副总管,比较重要的黎峒的黎头或哨官,或许总共有个。
(番响的主街)
房主欢迎我们时表现得极为热情,他实际上接受过足够的教育,可以用得体的官话来打招呼。
黎头大会在“主广场”,人头爆满,这是很特别的景观。他们都有“脚烟管”(toepipes),大约5英尺长,用火柴在脚趾间划一下就能点燃。不用时,就把烟管立起来,高过他们的头顶,因为他们都严肃地围坐着开会,等待轮到自己发言。讨论的题目是如何对抗反叛者,那些人正从崖州(NgaiChiu)袭扰过来,人数超过一千,宣布他们要灭绝一切半开化的黎人。他们的头领似乎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能读会写,这在黎人中很出色。
我们朋友的麻烦在于,他们决心一战,也乐于参战,但非常缺少武器弹药,与此同时,再有两天入侵者就会到达。他们向道台发出请求,要求派出一些*队,并供应大量火药和底火帽。
我们的房主很友善,我们到达后喝“三烧酒”喝得越来越醉,他却很有节制,保持清醒,给了我们一些上等好酒,他还做了一些鲜肉牛排,那是为开会宰杀的牛。他还拿出他的官印、藤杖,尽力挡住众人,因为我们吃喝时,他们靠得太近。
接下来,开会的众头领问我们退敌之策,也希望我们向当局表达他们的忠心和善举,也给了我们一份请愿书,以防万一被县令压住,不上报给道台。
(施璊奇与黎头们,另有一个汉人)
那里有两个汉人,试图设法让黎人反对我们,其中一人跟我们友好并加入我们,悟熙国平息了另一人,并将对天国的敬畏放入他们内心。悟熙国进屋后,那人又躁动起来,于是我用我漂亮的粤语骂他一顿,这个明显管用了,因为所有人都大笑起来,他就离开了,看起来非常怯懦。这个可怜人很少知道,他遭遇的人能使用华南最丰富的骂人词汇。
皮尔森和我发现了一间小空屋,我们在那里铺床过夜,非常安静。但是悟熙国却每十分钟就被我们醉酒的主人吵醒一次,那人会这样开口,一开始慢条斯理:“小时候我是个坏蛋,我只会对我的老师说”,然后声音加快,“你有火药帽吗?”最后,他的朋友们进来,把他绑起来了。
3月15日(星期二)。
我们的房主一大早就起来了,但他很快将一条咬过他的狗的尾巴去了毛。
皮尔森和我沿着河岸漫步,去拍些照片。一大群人跟着我们,最后我们当着众人的面下河洗澡,这是非常需要的。
(番响村边昌化江上的水车)
镇子建在一条漂亮山溪的两岸,掩映在榕树和鱼尾葵下。我们返回时,发现黎头们不让我们走,也不给我们派挑夫,除非送给他们更多底火帽。好在他们不知道,我们有9盒底火帽,还有很多火药,否则我们将有大麻烦,根本走不了。如其所愿,我们又给了他们一盒底火帽,此前给了他们四分之三盒,已经让他们很开心了。
我们下午1点才出发,没有向导,那人是个鸦片烟*,距离发报酬不远了,他却连夜逃跑了。我们由汉人朋友陪着,走了开头的3英里,他似乎比这里的大多数商人都优秀。
紧接着,我们快速连续涉过昌化江的3条支流,看到五指山的美景,晴朗无云。然后,我们开始攀登山岭,先从一个山冈开始,这是4条板坡中的一条。我们以为登顶了,却突然下到一条峡谷里,再次进入一片热带雨林,这里长着茂密的兰花和树蕨,巨大的藤本植物从这棵树挂到那棵树,这是全职植物学家的天堂。植物非常茂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用斧子开路。又涉过一条可怕的山间激流,然后再次登山,直到眼前出现一块平原,农田与村庄密集,这地方叫“什寒”(TaAn)。在途中我打下来两只绿鸽,但一只落在深草里了。
我们在野扁(JaBiang)[1]村停下过夜,我们刚刚到达就下雨了,这雨一整天都像要下,成千上万的蚂蝗跑出来。我的灰油对付蚂蝗不管用,因我穿着鞋,它们拼命钻过我的薄袜子,但都被我及时逮住了。
[1]野扁(JaBiang):黎语地名,勉强音译。不能确定是什寒的小村名,还是翻过山岭以后的村名。如今什寒的苗村、冲沙、什托、元也4村,语音都对不上。但是施璊奇一行从JaBiang村新换了一批挑夫出发,只有大村才有可能做到,应该就是什寒村的一个小村。
(在野扁村扔掉矿石)
村民们非常友好,还给我们鹿肉干吃,这可是珍稀古董,散发着神圣的气味,对大家来说非常好。
今天我们听到林子里猴子们含混不清的叫声以及鹿鸣声,但是看不到它们。
3月17日(星期四)。
今天早上带着一批新的挑夫出发,走上坡路,一路都是上坡路。道路非常狭窄,枣红大马一度被卡住,不得不从后面推出来。蚂蝗很坏,白马和猎狗桑尼深受其害,似乎它们的颜色对蚂蝗有吸引力。挑夫们也很遭罪,他们打赤脚,又挑着担子,没法摆脱蚂蝗。
这座山通往一个山口的顶端,大约三四千英尺高,我们可以看清楚北部和东部。
下午3点,我们到达加来(Kala)[1],挑夫们不肯再往前走了,我们决定停下,因为这个时间要换一批挑夫就太迟了。这里是有名的强盗窝,但是前面的村子更糟,这一带恶名昭著,本地的黎人宁可走5天的路程去岭门市场,也不肯冒险走2天去南丰(NamFong)。
我很快就入睡了,皮尔森因为没有4号子弹,就拿了我的枪去林子里打鸟。他打到一只鸟,非常失望,但鸟很美味。这里也闹饥荒,我们的仆人们只能弄到一些红薯充饥。
这条路的最后两英里,我们沿着一条溪流的页岩河床,时而进入水里,时而出来,水深常达3英尺,是一条可怕的小道。
我们过了恐怖的一夜,因为篝火一熄灭,成千上万的蚊子就出来了,要吊起帐子是不可能的,因为黎人一直在来回走动。
很多报告说这里是打猎之地,我们前不久还听到有黑豹、熊和鹿被杀,我希望我们有时间停下来打个猎。
这里的人明显更不开化,在这里我们第一次发现了弓和箭。他们属于“小??黎”(littleskirtLois),妇女们穿很短的上衣和裙子。
[1]加来(Kala):在今白沙县细水乡南部,今已不存。年美国传教士香便文一行经黎班(黎板、黎办)到加来再到什寒村。年胡传也走同样路线。黎班到加来,胡传记为10里。胡传《游历琼州黎峒行程日记》光绪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记载:“又十至黎板村,其地冈阜夹溪,殊狭隘。又十里缘溪行,路甚窄,至加来村。”年的《南丰黎务局所辖黎境区域图》标作“加力”。
(加来村的小尖黎)
3月18日(星期五)。
到今天出门整整一个月。今天我们又走了很短的距离,只有10英里,因为我们一路做了大量调查。
乡村景观越来越开阔,但仍旧山峦起伏。今天我们依然沿着同一条溪流走,它应该是定安河(DenganRiver)[1]的一条支流或者其源头之一。
今天我们看到壮观的“纱帽岭”(TheDome),距离那大大约10英里,从平原上耸起,有0英尺。
下午3点,我们到达“番仑”(FanLuen),但我们觉得不值得继续前行,于是停下来,畅快地洗了个澡。这是另一个“总管”的住地,但他看起来是个年轻人,权力很小。今天没什么插曲。
[1]定安河(DenganRiver):即南渡江上游。
(打包备马。施璊奇、悟熙国、白马和桑尼)
可能有人一直疑惑我们如何与黎人交谈,真相是,他们或多或少都会说海南话(Hainanese),悟熙国已经在海南17年了[1],他的海南话说得跟本地人一样。劣势民族竟然都说强势民族的语言,这是相当稀奇的,因为这不合常规。在印度,所有白人都说印度斯坦语(Hindustani)等。
[1]施璊奇记录有误,悟熙国牧师年携夫人来到海南岛,到年在海南共14年。
3月19日(星期六)。
有一个法国人,在船上有人问起他时说,如果他吃了早餐,这一天就事故不断。
事故起因于一个汉人的3匹母马丢了,跑到我们的马群里。白马挣脱,与悟熙国的马打斗起来,悟熙国想抓住他的马,把两匹马分开,却在马蹄下滑倒,但是两匹马掉头跑了,他躲过了可怕的践踏。我跑进树林拼命追赶,抓了十多次缰绳都失手了,最后抓住了白马的缰绳,靠着一棵树猛力一拉,白马和我都立起来了。仆人们抓住了另一匹马。接下来我们打包,9点出发,耽搁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我们在这村里找了4个挑夫,其中一个人昨天已经跟了我们一整天。这个人在我们出发时大发牢骚,说他的担子太重,我们使他动身以后,他就磨磨蹭蹭,所以悟熙国、他和我落在后面好大一截,直到前面的人停下来吃东西,我们才赶上。接下来,我们再次减轻他的担子,这人还是磨蹭,一会儿脱下衫子,一会儿又穿上,一会儿把衫子放到挑子这头,一会儿又放到那头。然后我说,我要把步枪拿出来,减轻他的负担,于是开始从盒子里取枪。这时候他变得很邪恶,解开了他的刀,这是一件18英寸[1]长的可怕武器。你说多走运,今天我没带我的“六发左轮”(six-shooter),它被失误打包放进一个篮子里,而悟熙国的步枪插在他的马驮子里,所以我们两人赤手空拳,直到后来我们一起拿出了步枪和弹匣,万幸它们在同一个盒子里。我们两个都很清楚,我们处在一种不利境地,他在玩时间把戏,在等同伙出现,而前面的人太远帮不上忙,因为这里是海南最坏的地方,又特别适合打埋伏。就在这时,他取下他的刀放在地上,试图阻止我装枪,我把他引开一点点,背对着他,悟熙国冷静地捡起了刀。这时候他任由我们处置,于是,一番抗议之后,他挑起担子走了大约码,然后又放下,大声嚎叫起来,发出鸟叫声和奇怪的哭声,说他不想再走了,他想要我们的枪——这在我们拿到他的刀之前他就说过,又说他是个坏人,我们怕他(我们确实怕他,相当怕)。由于他不肯走,劝说也没有用,我们决定唯一该做的就是撇下担子,赶上其他人,然后派人来取,他们在前面足有两英里。我们走了50英里,那位朋友跟在后面,我们碰到仆人孟义,拿着霰弹枪,返回来看我们到底为什么耽搁。黎人立刻抢走他的枪,死死握住不放,如同冷酷的死人,直到我用柔道术控制了他的正中神经,差点让他的手腕脱臼,废了他的手。
此后,孟义挑着担子,我们出发,以大约5英里的时速疾走,来到一个岔路口。皮尔森没有做标记,他以为我们跟在后面不远。我们当然选了大一点的路,后来却证明是错的。不过,我们撞上一个村子,找到一位向导,只走了大约3英里,就把我们带回那条路。现在的麻烦在于,我们不知道皮尔森和其他人到底在我们前面还是在我们后面。于是,我给路做标记,悟熙国继续走。不久就听到有人大声叫我的名字,于是我拿起枪跑开,边跑边上膛,因为我知道,我们可能遇到埋伏了。原来却是悟熙国找到了我们队伍的其他人,那个野蛮人抄了直路,他向其他挑夫扔石头取乐,孟义一出现,他就攻击孟义,但悟熙国抓住他,把他放倒,其他挑夫也加入我们,把他按住。这时候我出现了,看见悟熙国在暴民当中,我一枪差一点打中棕色马。
我们把他的双手绑住,由于无法阻止他喊叫,就给他的下巴一点小安慰,然后我们又上路了。他跟着我们,试图夺走他的刀,所以悟熙国又把他放倒,然后我们把他绑起来,辫子、手腕和脚踝都绑住,把他留在路上,等后面来的人给他松绑或者不松绑,由他看是否合适,这是黎人对付麻烦人物的简单风俗。
从那以后,我们处处小心,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今后会遭遇到什么。我们找到一个人代替那位朋友。挑夫们意见分歧,有人说那人疯了,还有人知道他是有名的强盗。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他们都是对的,因为只要时机合适,这一带的黎人都是强盗,而这人也确实看着醉醺醺的样子。
我们这一大队人马应该是很难对付的,因为重新装弹后,我们可以开火31轮。我们有两支霰弹枪(shotguns),一支高射速步枪(express),一支温彻斯特(Winchester)步枪,一支左轮手枪(revolver)和一支毛瑟卡宾手枪(mausercarbine-pistol)。我们的队伍完全是*事化的:首先,悟熙国是前锋,他的马鞍上插着步枪;然后是两匹驮马和5名挑夫,皮尔森拿着毛瑟手枪,两名仆人拿着霰弹枪,他们是中*;再后是我拿着左轮和高射速步枪,成为后卫,外加一个黎人拿着??枪(musket),他是加进来保护我们的。
但此后没有事情发生,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遇到一行人,挑夫们说这是那个强盗村子里的人,所以他们可能会给他松绑。
我们在一条溪流边停下来休息,在这里收集到更多兰花,此后不久,再次进入汉人地界。
我们不得不渡过定安河,这条河在这里足有码[2]宽,3英尺深,流速很快。然后又走了艰难的21英里,到达南丰镇(townofNamfong)。这里和岭门一样,是监督黎人的汉人抚黎局(Chinesemagistracy)所在地。
[1]1英寸=2.54厘米,18英寸=45.72厘米。
[2]英制长度单位,1码=0.米,码=.32米。
(在南丰。左起:焚化炉、枣红马、小尖黎妇女、杰奇、衙门、悟熙国的仆人、白沙黎)
再次见到石头房屋,我们感到极大的释放,我们在一间基督教小教堂里找到舒适的住处过夜,住过黎人拥挤的房子后,在这里就住得非常舒服了,而且还有一道结实的门,我们闩上门后就可以拒绝一切来人,安静吃饭睡觉。
今天,我的最后一双靴子完全烂掉,所以现在我只剩下网球鞋了。
3月20日(星期日)。
我们一直睡到7:30才起床、吃早饭,然后清理地方用于做礼拜。
我出门去爬镇子后面的山,环山转了一圈,但我没找到合适的登山路径,绕了很多路,最后直接上了山坡。天气炽热,英尺的高度就显得非常高,但是优美的景色回报了我。我在山上清楚看见了五指山,还辨认出加来(Kala)附近的山,这山被我们命名为“胡子山”,来纪念我们中一个人的大胡子,与那山非常相似。
我下山时走对路了,回到小教堂时正好遇上从那大来的吴赖安医生(Dr.Bryan),他过来主持礼拜。我没有参加崇拜,但悟熙国参加了,而且我敢说,讲道期间他睡着了。不过接下来是客家话讲道,悟熙国听不懂,就有理由不参加。
这座建筑似乎有一段有趣的历史,以前它的主人是附近做黎货生意最富有的商人,在黎区拥有很大的产业。后来他患上忧郁症,又因疏忽大意以及与当地人的纠葛,损耗了他的财富,如今已经变为一个蹒跚的弱智,空空的货架和落灰的算盘,充分说明了他早期的成功。如今那大差会(NodoaMission)每年花很少的钱租下这所房子做小教堂。
(南丰小教堂,枣红马与白马)
午饭时吴赖安医生贡献了“精神食粮”,饭后就遇到很多麻烦。挑夫们已经上路,我们骑马前往10英里外的那大。因为我们缺少一个马鞍,吴赖安医生把他的鞍子借给我,他自己骑在一块鞍布上。他设定了速度,我们就一路骑马慢跑(handcanter)。他的马镫我用着太短,所以这个墨西哥鞍子把我颠得难受。这种鞍子的说明书也说,它适合慢跑或相似的速度,而我的小马只知道快跑,所以我死了一千回。
道路一离开南丰,乡村立刻大变。周围变为水平或轻微起伏的平原,覆盖着茂密的灌木,有少数矮山或丘陵耸起,大约有英尺高。两轮车辙通向四面八方,土壤是红色肥土,而不是风化的花岗岩。
我们停下来观赏一棵巨型榕树,伸展开的树枝半径有90英尺,然后继续前行,快马加鞭赶到那大,10英里的路走了1小时25分钟,是平常速度的两倍。
我们经过兵营,隔壁就是差会大院(mission